阿怡听到心碎，想起自己的过去，和没有希望的未来，倒将泪水忍了回去。咬牙对柯灵道：“你一张嘴巴真会说。我说不过你，今也不与你过不去。但你要和他成亲，我不会什么都不做的，你看着。”

　　话音未落，她看了孟聪明一眼，那眼神无比的哀怨，随即一掠而起，人就不见了。她速度太快，旁人只觉一抹红霞飞闪而去。

　　柯灵看着她消失的方向：“多好的小姑娘，也是这样悲惨的人生。如果没有对权势的贪，所有人都自由自在，相亲相的生活，那样的桃花源，该有多好。”

　　孟聪明想，女孩子总是这样的幻想，便道：“就是因为世上不可能有桃花源，所以才有人写出这样的文章。”

　　孟聪明想说，但你不要担心，未来我会让你幸福……

　　但又一想，眼下还真有可能实现不了。他虽然平很是乐天随和，却不是个随便许诺的人。对于柯灵，就更不会。

　　他对柯灵道：“你不要生阿怡的气。她被bi)做杀手，虽然可恨，也确实可怜。虽然我们是从小相识的朋友，我不会对她怎样的。但她仇家那么多，随时都可能没有命。她自己的心里，其实也真的觉得没有未来。他和你争我，也就是争一下而已，她心里，从来就没有打算真能争到。”

　　柯灵直视着孟聪明：“孟大神探，你低估了她对你的感。或许有一天，你会真的了解。”

　　孟大神探这个名字，听着还比较顺耳。是迄今为止，柯灵说出来的最顺嘴的，孟聪明听得也最顺耳的一个名字。刚才那一声孟公子，真是太冷冰冰了。

　　孟聪明突然像想到什么：“你今天为什么突然一个人出城？”

　　柯灵道：“那你今天又是为什么一个人出城？”

　　孟聪明真的无语了，这个柯灵，嘴巴太厉害。不仅阿怡说她不过，竟也让孟聪明张口结舌，他只好呐呐了。

　　半晌，孟聪明才道：“我是一个特别没有用的人。我今天只难过这个。若是现在我像柯云一样，统率柯家军这样的一支被人尊敬，将士个个骁勇的人马，意气风发。哪怕就是有一天战死在沙场上，我也活得堂堂正正。但现在我是什么呢？我是小孩子的时候，都不会栖在成王府，但眼下，我却憋屈地窝在成王行宫。所有的朋友，都在疏远我。所有的朋友，都不理解我目前的状态。可我能怎样？”

　　柯灵盯着他：“问题是，你为什么要这样？”

　　孟聪明怔住了。

　　“是的，我为什么要这样？”

　　柯灵又道：“你是担心王妃姐姐，如今，成王势力大了。你也是想弄清成王的真面目，他很快就要登基了吧。”

　　“不，值得怀疑的就是这一点。成王应该在绞杀……”他说到这里，突然停住了。

　　“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？我不想让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事。你现在cāo)心的，痛苦的事已经太多了。”

　　柯灵定定地看着他：“是的，我每天会想爹娘，会心疼大哥，会担心柯家军的命运。但是，”

　　她轻轻地说：“还有你。”

　　孟聪明啊了一声，顿时觉得浑都冰结了。

　　这些子，他们苦苦纠结的，不就是这件事吗？

　　柯灵拿起孟聪明的一只手，孟聪明浑都颤抖了，柯灵将他的手放到他的心口上：“心里痛不痛？”

　　孟聪明的心，狂跳起来，他不由得就将自己的手在心口上紧紧按了按：“痛。痛得很。”

　　他是真的心痛，此刻，一直。不知道要痛到哪一天。